陈生嬉驩罗罍樽,缣缃如云开轩论。中间规摹天人尊,峨冠修裳微须髯。
长吟观时神龙潜,南冈滋釐民攸瞻。无錞干鍪旂韬旌,风飞云翔参炎精。
攀吴连川基襄荆,天乎亡刘侯忠殚。侯精销亡侯灵叹,侯容茕哉吾摧肝。
吁今穹苍昏钩陈,安能英高如侯臣,躬姬膺衡权吾真。
诸葛忠武侯画像连句。清代。范当世。 陈生嬉驩罗罍樽,缣缃如云开轩论。中间规摹天人尊,峨冠修裳微须髯。长吟观时神龙潜,南冈滋釐民攸瞻。无錞干鍪旂韬旌,风飞云翔参炎精。攀吴连川基襄荆,天乎亡刘侯忠殚。侯精销亡侯灵叹,侯容茕哉吾摧肝。吁今穹苍昏钩陈,安能英高如侯臣,躬姬膺衡权吾真。
范当世(1854~1905))字无错,号肯堂,因排行居一,号伯子。原名铸,字铜士。江苏通州(今南通市)人。清末文学家、诗文名家、桐城派后期作家,也是南通市近代教育的主要倡导者和奠基人之一。光绪时入李鸿章幕府,常相与谈论政事,自负甚高,而终身坎坷。诗多沉郁苍凉之作,著有《范伯子诗文集》。2008年4月16日,“南通范氏诗文世家陈列馆”开馆。 ...
范当世。 范当世(1854~1905))字无错,号肯堂,因排行居一,号伯子。原名铸,字铜士。江苏通州(今南通市)人。清末文学家、诗文名家、桐城派后期作家,也是南通市近代教育的主要倡导者和奠基人之一。光绪时入李鸿章幕府,常相与谈论政事,自负甚高,而终身坎坷。诗多沉郁苍凉之作,著有《范伯子诗文集》。2008年4月16日,“南通范氏诗文世家陈列馆”开馆。
题《雪莱集》(原译《师梨集》。清代。苏曼殊。 谁赠雪莱一曲歌?可怜心事正蹉跎。琅玕欲报从何报?梦里依稀认眼波。
舟中遣兴。宋代。陆游。 湖海渺云涛,浮家得养高。方床展蕲簟,短褐束郿绦。酒里亦何好,人间聊可逃。酣歌柂楼底,万事一秋豪。
七盘一何高,苍翠净寥廓。夜雨濯杉桧,春风散芝药。
细云散岩色,细径度危笮。邑改井已泥,空馀汉城郭。
元符二年二月七日按部过邛州火井县三友堂小酌杨公天隐尝令此邑令此邑以山水竹为三友余益以风月为五贤云。宋代。顿起。 七盘一何高,苍翠净寥廓。夜雨濯杉桧,春风散芝药。细云散岩色,细径度危笮。邑改井已泥,空馀汉城郭。土瘠漫生茶,人稀时走玃。苔藓囹圄空,尘埃簿书閤。县圃何萧条,半樱半零落。偃蹇大夫松,委蛇君子鹤。试登三友堂,借问何人作。皆云杨先生,好诗心淡泊。乘兴山水间,此君共献酢。琅玕无俗韵,仁智有真乐。取友信可人,自待宜不薄。我来宴坐久,寂寥无唯诺。明月来徘徊,清风自萧索。因留风与月,相对成清酌。蟾光照金尊,馀辉射杯酒。轻飔入朱弦,彷佛奏箫勺。醺然造忘形,神交通博约。醉号五贤堂,醒来资一噱。
舟过青半,望横山塔二首。宋代。杨万里。 莫问兰溪双只牌,青半已见玉崔嵬。去年辞了横山塔,不谓今年却再来。
二十一日,宗元白:
辱书云,欲相师。仆道不笃,业甚浅近,环顾其中,未见可师者。虽常好言论,为文章,甚不自是也。不意吾子自京师来蛮夷间,乃幸见取。仆自卜固无取,假令有取,亦不敢为人师。为众人师且不敢,况敢为吾子师乎?
答韦中立论师道书。唐代。柳宗元。 二十一日,宗元白: 辱书云,欲相师。仆道不笃,业甚浅近,环顾其中,未见可师者。虽常好言论,为文章,甚不自是也。不意吾子自京师来蛮夷间,乃幸见取。仆自卜固无取,假令有取,亦不敢为人师。为众人师且不敢,况敢为吾子师乎? 孟子称“人之患在好为人师”。由魏、晋氏以下,人益不事师。今之世,不闻有师,有辄哗笑之,以为狂人。独韩愈奋不顾流俗,犯笑侮,收召后学,作《师说》,因抗颜而为师。世果群怪聚骂,指目牵引,而增与为言辞。愈以是得狂名,居长安,炊不暇熟,又挈挈而东,如是者数矣。 屈子赋曰:“邑犬群吠,吠所怪也。”仆往闻庸、蜀之南,恒雨少日,日出则犬吠,余以为过言。前六七年,仆来南,二年冬,幸大雪逾岭,被南越中数州。数州之犬,皆苍黄吠噬,狂走者累日,至无雪乃已,然后始信前所闻者。今韩愈既自以为蜀之日,而吾子又欲使吾为越之雪,不以病乎?非独见病,亦以病吾子。然雪与日岂有过哉?顾吠者犬耳!度今天下不吠者几人,而谁敢炫怪于群目,以召闹取怒乎? 仆自谪过以来,益少志虑。居南中九年,增脚气病,渐不喜闹。岂可使呶呶者,早暮咈吾耳,骚吾心?则固僵仆烦愦,愈不可过矣。平居,望外遭齿舌不少,独欠为人师耳。 抑又闻之,古者重冠礼,将以责成人之道,是圣人所尤用心者也。数百年来,人不复行。近有孙昌胤者,独发愤行之。既成礼,明日造朝,至外庭,荐笏,言于卿士曰:“某子冠毕。”应之者咸怃然。京兆尹郑叔则怫然,曳笏却立,曰:“何预我耶?”廷中皆大笑。天下不以非郑尹而快孙子,何哉独为所不为也。今之命师者大类此。 吾子行厚而辞深,凡所作皆恢恢然有古人形貌;虽仆敢为师,亦何所增加也假而以仆年先吾子,闻道著书之日不後,诚欲往来言所闻,则仆固愿悉陈中所得者。吾子苟自择之,取某事,去某事,则可矣;若定是非以敎吾子,仆才不足,而又畏前所陈者,其为不敢也决矣。吾子前所欲见吾文,既悉以陈之,非以耀明於子,聊欲以观子气色,诚好恶如何也。今书来言者皆大过。吾子诚非佞誉诬谀之徒,直见爱甚故然耳! 始吾幼且少,为文章,以辞为工。及长,乃知文者以明道,是固不苟为炳炳烺烺,务釆色,夸声音而以为能也。凡吾所陈,皆自谓近道,而不知道之果近乎?远乎?吾子好道而可吾文,或者其於道不远矣。故吾每为文章,未尝敢以轻心掉之,惧其剽而不留也;未尝敢以怠心易之,惧其弛而不严也;未尝敢以昏气出之,惧其昧没而杂也;未尝敢以矜气作之,惧其偃蹇而骄也。抑之欲其奥,扬之欲其明,疏之欲其通,廉之欲其节;激而发之欲其清,固而存之欲其重,此吾所以羽翼夫道也。本之《书》以求其质,本之《诗》以求其恒,本之《礼》以求其宜,本之《春秋》以求其断,本之《易》以求其动:此吾所以取道之原也。参之《谷梁氏》以厉其气,参之《孟》,《荀》以畅其支,参之《庄》,《老》以肆其端,参之《国语》以博其趣,参之《离骚》以致其幽,参之《太史公》以著其洁:此吾所以旁推交通,而以为之文也。凡若此者,果是耶,非耶?有取乎,抑其无取乎?吾子幸观焉,择焉,有余以告焉。苟亟来以广是道,子不有得焉,则我得矣,又何以师云尔哉?取其实而去其名,无招越、蜀吠,而为外廷所笑,则幸矣。宗元复白。